山的氣在變。
三日來的雁嶺像一只慢醒的獸,x口起伏極淺,卻從未真正睡過。我坐在石臺邊,掌貼封陣的冷紋,丹田的小井與之同拍。地底那縷「息」不再如前一夜那樣直白,它學會了藏,像把原本要說的話收回喉嚨,改用呼x1示意。
洛衡在谷口練劍。劍聲沉,像一條被磨得光滑的河,堅持地流過石與石之間的縫。云芊靠在階上,將一張張符寫成圓,再在圓上點出四角,口中念的不是咒,是「一、二、三」——她說這樣不會亂。
「它還在唱。」她忽然抬頭。
我點頭:「但它不唱字,唱節(jié)律?!?br>
「節(jié)律?」
「像你數(shù)的那個三?!?br>
她歪著頭看我,眼底因缺睡而映出薄薄的一圈藍:「那我們要不要一起數(shù)?」
我笑:「先聽?!?br>
夜風趁我們說話的空隙從山背滲過來,像掌心抹過水面。封陣邊緣的銀絲輕輕一亮,隨即熄去。我心口的灰紋在衣下微熱,丹田的小井往上提半寸,又慢慢落回「先x」的位置。這一提一落之間,地底的「息」回了我一聲,像從很遠的地方遞出一個字——「回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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