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年,山上的雪b往年來得早。
我記得風穿過村口的大槐樹,樹皮發(fā)出乾裂的聲音,就像有人在嘆息。那時的我,還不懂嘆息是什麼,只知道冷。
冷會讓人清醒,也會讓人害怕。
我是在霧里出生的。母親說,那天山霧從靈脈深處涌出,把整個村子都吞沒。孩子的哭聲從霧里傳出,像一根細線,牽著她走到我身邊。
「你是灰里的孩子。」她總是這樣說。那時我以為她是開玩笑,直到很多年後,我才知道她說的是實話。
修仙界里,光是天的印記,黑是地的余音。
只有灰,既不屬於天,也不屬於地。
它不該存在,也無人愿談。
可偏偏,我身上流著灰的氣。
小時候,我見過修士駕云過村。那是斷霞宗的外門弟子,劍氣劃破霧,像星辰落在凡塵。村里的孩子都追著他們跑,我也跑。
那一刻,我以為那就是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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