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寧站在一旁，身子雖筆挺，心口卻彷彿被緩緩收緊。那是她母親──親口承認(rèn)，一場從未說破的錯，竟真實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主審官追問：「當(dāng)年你可曾親見葛懷章與方芷柔之子女？昭璃是否于彼時被收養(yǎng)于府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李氏沉默了片刻，才終于低聲說：

        「那年……京繡會爭議四起，我夫與葛家為圖樣之事爭執(zhí)不休。圖樣被裁定為妖異之作，葛家遭查抄途中，雙亡。那時，一名繡坊舊僕將葛氏所出之女嬰送至我府門口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她聲音沙啞，像是從舊夢中剝離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原不敢收，但夫君命我將其安置……註她為庶出，以避查問?！挂员懿閱?。她自小就被我以沉氏庶女教養(yǎng)，未曾提過葛家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主審官皺眉：「那她與羅府婚事，又是如何成局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李氏幾近垂首，聲音低?。?br>
        「當(dāng)年羅府援助沉家，開口索求嫡女為妻。夫君顧慮門第聲望，不愿將昭寧送入羅門，便命我將昭璃頂替成親……我知此事不妥，卻終究……沒能阻止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主審官追問：「你可曾反對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李氏苦笑，那聲音里沒有一絲喜悅，只有藏不住的疲憊與自嘲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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