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在對方說出第一句話后,她四肢百骸的血仿佛驟然凝固,手機(jī)自僵硬的指間直直墜落。
丈夫驚詫地瞥見面無血色的妻子,俯身拾起聽筒繼續(xù)通話,只聽姜母在旁失魂落魄地喃喃“不可能”,人已猛地掀開絲被起身,卻被一陣襲來的眩暈擊中,踉蹌著以掌心死死撐住桌面。
丈夫聞訊亦是駭然色變,自床榻一躍而下,卻見妻子早已魂不守舍地赤足狂奔而出,便只得倉皇抹去額角冷汗疾步追趕。他強(qiáng)抑驚惶,將六神無主的妻子半扶半抱送入轎車后座,旋即焦灼地?fù)芡私龅奶柎a。
陳星藝蜷縮在媽媽懷里,耳畔雜沓的足音由遠(yuǎn)及近。廊道聲控?zé)魬?yīng)聲逐次綻出光暈,映出兩位親屬一左一右?guī)缀跏羌苤盖靶械膫}惶身影。
那位往日雍容的婦人此刻面色如紙,長發(fā)散亂,虛軟的腳步在光潔地磚上拖出痕跡,整個(gè)人的重量都倚靠在攙扶者的臂膀上。
姜母一見兩人,渙散的目光重新聚焦,猛地掙脫兩側(cè)攙扶,枯瘦十指死死攥住陳母手臂,嘶聲道,
“醫(yī)生呢?我女兒呢?她怎么樣了——怎么樣了?!”
陳母被她攥得生疼,望著對方慘白如紙的面容,將已到唇邊的兇訊又咽回去,只拍著她手背重復(fù)“還在搶救”。直至急救室門再次開啟,醫(yī)生摘下口罩宣布病情已控制,廊間凝固的空氣才重新流動。
眾人聞言如蒙大赦,緊繃的神經(jīng)剎那松弛,紛紛倚著墻壁或長椅癱軟下來。姜父上前一步,將幾近虛脫的妻子從陳母身邊輕輕攬過。
“姐、姐夫你們別著急,我和周自珩打過電話了?!?br>
“對對對!給小周打電話!叫她趕緊過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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