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若煙驚呼著撲上前去,手忙腳亂地扶住他癱軟身軀。月色下,張守一面容慘白,再不見平日里的從容自若。
他勉強(qiáng)扯出一抹笑,氣息紊亂:“讓煙娘見笑了……修行尚淺,竟被那妖物傷了臟腑。”每說一字都似利刃割肉,他聲音低啞,“煩請……送我去大殿,需得盡快調(diào)息。”
杜若煙依言將他扶至殿內(nèi),但見張守一盤膝坐定后,眉心深鎖,薄唇緊抿成線,細(xì)密汗珠不斷從額間滲出,轉(zhuǎn)眼便浸濕了鬢角,那道袍的前襟、后背很快也洇開深色水痕。盡管他始終沉默不語,但微顫的肩頭卻泄露著強(qiáng)忍的痛楚。
她輕掩殿門,退至廊下。月光照著她緊握的雙手,心頭仿佛被什么揪緊了。
本是一片蟲鳴靜謐的松山月夜,忽地陷入死寂,唯那殿內(nèi)刻漏聲“滴答、滴答,”聲聲若重錘,狠狠砸在杜若煙心口。
“噗通——”
一聲悶響自殿內(nèi)傳來,似有重物倒地。杜若煙猛地起身推門而入。
眼前,一大灘殷紅血泊中,張守一靜靜倒臥。她腦中嗡鳴,幾乎是踉蹌著撲上前,一把將他從血水中拉起,拖至一旁。血痕在地面劃出刺目的軌跡,如同身體被撕裂的痛楚。
“張澄遠(yuǎn)……澄郎!你醒醒,你應(yīng)我一聲!“
她伸出兩指探他鼻息,細(xì)微到幾乎消失。翻查眼瞼,瞳光散大之相。不死心,又扣住腕部,指下脈微欲絕。
杜若煙呼吸一滯,再顧不得其他,雙手顫抖著扯開張守一被血浸透的道袍,又脫下自己的外衫,瘋了似的擦拭他冰冷的身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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